2022第七周周报
这是开学前的最后一篇周报了。
接下来要进入学期,或许周报不会写的那么多了(但是肯定会坚持写的)。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点出现开学焦虑的情况(虽然不是很严重)。回头想想,小学的时候可从来不会有开学焦虑。因为开学意味着又可以重新见到玩伴,然后在每个课间无休无止地玩。那个时候开学对于我而言更像是“开玩”。而假期和学期的区别,不过是玩耍的种类不同罢了,对于开学的兴趣与向往应当是同对假期的向往是同一种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假期的我容易感到孤单,也更多的是和自己玩。
好像当代大学生在假期前都会给自己订立许多假期计划,但是好像除了要花钱的那些款项(旅游、购物、吃饭消费)以外,完成度都不能得到很好的保障。我总觉得我们总是在期待着假期和学期的切换带来一些不同,不过大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对于我个人而言,往往是在期末考试周的高压之下,会产生一些诸如“啊好想在没有考试约束的情况下学一些东西啊”“都没有时间画画了,感觉画画好爽”“又可以和同学出去玩(或者联机玩游戏了)”的假期期待。现在明白,自己是比较容易在外部压力的作用下更多地趋向事物外表的符码和“故事”,或者说得更直接一些,就是平常事物的美好一面。事实上看书也会枯燥,上课也会走神,画画也会因为画不出来而苦恼,假期也不见得所有的人都能约出时间玩,疫情反复也让我们没法走出太远。甚至对于很多人(上班族),能够休息的春假不过是大年初一前后的十天,却也每天都要在酒席与酒席之间来回跑。回家探亲,过问关照家族里大小事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只是酒席上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套的菜,长辈晚辈问来问去就这么一套的话,在十天内重复个十次,着实有点厌了。
前阵子听播客,听到一档关于休假的节目。里面有一个核心观点是,休闲要能够让人产生愉悦,就必须把人从工作的环境中完全抽离出来,形成一种“生活”与“工作”的断裂。这一方面取决于人如何看待自己正在着手的事情是工作还是休闲,另一方面在于人是否全身心地投入到休闲当中。所以有些人从工作场所回到家,其实并不算是休闲,因为家里还有很多家务活要做。对于这些人,只有在加热马桶圈上,关上厕所门之后刷一会儿手机,才算得上是休闲,排泄只能算是休闲的理由,或者说是顺便的。
播客节目里提到了一些现象,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同感:娱乐活动过后还有些意犹未尽,晚上上床之后还要刷手机,但是却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停下来;有些时候只是想简单刷刷手机放松一下再继续做点事情,但是刷刷手机之后就回不到原来的状态了。有的人对此给出的解释是,现代的社交媒体、流媒体在不断地挑起用户的兴趣,本质上,人在这些媒体的内容输送中不能得到放松。我觉得,“永远无法尽兴”也可以算是类似的一种表达吧。
赛博电子世界当中的这种“不尽兴”某种程度上可能通过社交媒体被带入到现实生活中,虽然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本来游玩本身是主体,游玩的记录是附带的,但是在“外显即拥有”(“拥有”滑落到“外显”)的逻辑下,如果不能向周围人展示经历的外显证明,游玩显得微不足道。这或许可以解释“网红打卡点”兴起的底层逻辑。现在我们要做一件事情或者出去玩,总想着安排社交媒体上将要发出动态的文案、照片拍摄的方式、或者说一定要拍一个vlog上传等等,无形中分散了我们游玩时的注意力。值得注意的是,是记录的外显而非记录造成了这种滑落,是无意识地对他人正向评价的要求造成了这种滑落。就像短视频平台常说的,“记录你的生活”,但本质上,社交媒体作用下的视频逻辑是“展示你的生活”。
以前常常听到“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到了景点拍照,回家什么也不知道”的段子,大概调侃的就是拍照这一形式的外显。不过,要是强调“回家一定要知道些什么”,倒是会掉进“小学生春游之前先被家长老师告知要写游记”的这般境地。说白了,写游记也是外显的一种,记录者是要承受外界(家长老师)评价的。这些都无疑成了游玩放松时的负担。这么说,一些专门做生活体验的UP主,那些体验与其说是记录放松休闲,倒不如说其实是创意工作的一部分。我听说,很多创意工作者在进行一些对于常人而言的放松活动的时候,常常会因为无法克制地犯“职业病”而不能真正得到休闲。
思路扯得远了,本来也只是想问一问自己一个问题:放过的最长的一个寒假,休息好了吗?电充满了吗?准备好迎接新学期了吗?
寒假的计划没有完成多少(英语没怎么学,python书没啃下来,实验项目也因为硬件原因搁置),但是也算充满意义(输入了很多提升三观的内容,写了很多文字,见了一些旧友,和家人一起聊了很多)。至于我有没有准备好迎接新学期,我前面还说有一点开学焦虑,但大概是对于要重新进入到这个充满符号和外显的环境当中的一点本能抗拒吧。在人群中,总会有些身份上还有认同感的顾虑(或许是曾经在顾虑下有过消沉时期的证明)。以前的我会比较情绪化(非贬义,也不是负面情绪)地面对一项开始,但渐渐地我明白需要学会冷静。我猜测自己,情绪化可能是源于无知,冷静则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祛魅”。
所以,新学期,期望自己能够做的事情非常简单:
- 上课做笔记,少走神;
- 规律地看书,少刷手机;
- 学会不要去填补碎片时间,提升对当下的觉感;
- 保证所有项目的连续基础练习(运动、英语、绘画)
多余的时间其实不见得有多少,不值得在知识焦虑、身份焦虑当中再做损耗。
封面画师:焦茶(这个太太已经离世了我好伤心)
pixiv:https://www.pixiv.net/artworks/67308965
本周书摘:
《商业秘密资产管理》
所有这些案例中,始终不变的主题就是侵占人的心理。每个人都是独立自主、积极主动的员工,以自己的工作方式,在公司中逐渐爬升到待遇较好的负责人位置。
……
每个人都曾经为公司做出过巨大贡献,也因为这些贡献受到高度重视,在他们的专业领域,往往是领袖人物或关键人物。所有人都感觉怀才不遇,都感觉管理层不能理解他们的工作成果对公司的净收益有多么巨大的贡献。许多人感觉公司的收入,对于大型公司来说,就是具体产品线的收入,完全依赖于这些贡献。……带着这种思想状态,任何细微感觉都可能成为导火索,比如给别人升职,而不是他们,或者奖金比预期要低,这种怨气不断积累,最终构成侵权行为。
侵占人也把他们的工作视为自己的财产,而不顾及他们的法定员工身份和适当的发明协议。在他们看来,由于这些贡献才使得公司盈利,他们也会看公司的客户名单和供应商名单,名单里面往往包括他们帮助搞定的客户和供应商,所以把它们带走也是非常公平的。
他们认为,公司的信息是以它们的工作成果为基础的,所以他们也应该能带到新的工作岗位去。新的工作岗位往往要么是新创企业,要么是目前的竞争对手企业,有些其他前员工也在那里工作。这样,他们去的环境是已经得到同行尊重的环境,并且不必重新赢得共事者的尊重。有时,薪酬大涨让他们感受到认可,与此同时也觉得,这证明他们在原公司有多么不受重视。
虽然,他们每个人都觉得他们的工作成果属于自己,在道义上,他们应该自由使用,但是,他们却全都尽力隐瞒盗窃行为。他们都试图向旧雇主隐瞒新雇主的身份。
……
与我们研究美国国内盗窃犯不同,我们没有足够多的案件数据或具体侵占人信息来尽可能具体地描述国际侵占人的心理状况。尽管如此,就此进行一些讨论还是可以的。
除了以色列有些例外,每个最有可能侵占人的出生国都是历史悠久、令人自豪,曾经有过辉煌的帝国时期。除了以色列和法国,每个国家都落后于20世纪西方国家的技术发展;这些国家一直玩着“追球”的游戏。
……
此外,如果有谁的父母或兄弟姐妹、叔叔或阿姨、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堂兄弟或姐妹、表兄弟或姐妹所居住的国家,基本生活工资仅为美国的零头,平均寿命低于美国十年以上,普遍营养不良,医疗保健难以保障,在这个人的脑海里,侵犯商业秘密可能就算不上是最不公正的事情了。这些侵占者看到自己祖国的孩子为了不多的几个钱每天毫无怨言地劳动12个小时,而到美国旅行时,却发现美国孩子就因为父母限制他们的手机流量套餐(书上是细胞数据计划,翻译过来是cell data plan,我猜原文是cellphone data plan,但是我找不到英文版的书)而苦苦抱怨,就一定会觉得特别懊恼。帮助自己的祖国赶上西方国家的高品质水平显然就是强大的动机。
正因如此,在国际商业秘密侵占者的思想意识里,就为自己树立了高尚的道义基础。窃取商业秘密、作伪证、妨碍司法公正、毁灭证据以掩盖偷窃事实,以及逃避犯罪起诉或者民事起诉,这些在他的思想意识中都属于道义公正、影响不大的事情。因此,这些侵占者不像美国国内商业秘密的侵占人,他们还有祖国让自己有“家”可回。
虽然这些看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不能宽恕国际侵占者窃取商业秘密信息的行为,否则,他们的资助人就会将他们的产品市场国际化,与最先研发出技术的美国公司竞争。
……
关于国际商业秘密侵占人,最后一点需要注意的是:最后一次回家探亲。